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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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
怯懦著蠕動著嘴唇，聲音微不可聞的金絲雀。
滿是狼藉的臉羞到通紅。
微微顫動的紫羅蘭色眼眸，深深望著壓在身上的惡魔。
他胡亂按住對方不安分的手，耳朵尖幾乎滴出血。
“我...我沒收拾.....”
“醜的要死。”
微弱的掙紮，被直接碾滅。
惡魔冰冷的吻落在他耳垂上。
艾倫身體軟了，但還是想扒開莉莉絲的手，試圖從對方懷裏掙紮著爬出去。
可惜獵物。
根本不可能抵得過惡魔的力量。
沒爬出去就被莉莉絲抓著臂膀直接拽了回來。
“不在乎。”
把散亂的赤紅長發隨便撂倒側頸，猩紅的唇瓣意味不明的淺笑一下。
“我回來之前才剛剛吞噬了對方身體。”
“我吃了它的肉，喝了它的血。”猩紅的指尖慢慢滑過少年精致的臉龐，“就是愛撫你的這雙手。”
“親手撕碎了敵人的胸膛。”
沾滿了惡魔的血。”
“所以，你沒收拾我渾身血跡。”當莉莉絲冰冷的手溫柔拂過臉頰的時候，像是幻覺一樣艾倫開始覺得滾燙。
“不覺我們臟的得合適？”
莉莉絲並不溫柔將人壓在身下，將自己躁動的獄望釋放。
“而且，你覺得。”
“你在我面前還有什麽需要保持的偽裝的必要。”
“手裏拿著兇器，破別人的喉嚨，瘋瘋癲癲的樣子。”
“手臂折斷衣衫不整連滾帶爬，一路喊著‘莉莉絲救命’逃到我門口，抱著我大腿的時候。”
“還有我們初次見面時候。”
“你試圖獻祭貓召喚我，被黑暗力量反噬灼傷手臂時的，淒慘模樣。”
“我全部都知道。”
“所以你可以不用刻意，把自己一直保持到幹幹凈凈的漂亮。
“壞興致。”
莉莉絲因為躁動殺念而微醺的聲線，配上她摩挲他腰間不安分的手。
侵略性幾乎登頂。
“哭的眼睛紅紅的，越讓我很興奮。”
慢條斯理的扯開自己領口的扣子，按著肩膀重重將人推倒在床上，看著他淩亂的銀發如密密麻麻生長枝丫鋪開。
哭到紅腫的紫羅蘭色眼睛，看起來像是被她現在侵略性嚇傻了。
但是其中紫羅蘭光芒細碎光芒非常迷人。
這是她凱旋的嘉獎。
莉莉絲湊過去親一下。
如她想象中美好。
其實艾倫就算沒洗澡，他身上也沒什麽味道。
金絲雀病態一樣的在乎自己外表，頻繁的沐浴每次皮都能搓掉好幾層的人。
能有什麽味道。
莉莉絲心頭躁動的殺意熄不掉，肆意掠奪著他氣息間的美好。
嗅著他身上年輕生命力的香味，冰冷的鼻尖蹭過他溫熱的脖頸。
傾聽著。
鮮紅的血液在脆弱的皮膚下血管中奔流芬芳肆意。
“你身上很香，味道很好聞。”
莉莉絲的掠奪，讓艾倫很不得溺死在裏面。
.......
莉莉絲一身沒有散去殺意，幾乎全傾瀉在了床上。
在床鋪間征伐。
是殺意最好的緩釋方法。
只是惡魔的獠牙穿刺身軀的感覺，痛大過於快樂。
讓削瘦的金絲雀發出無意識的顫音。
兩人指尖一點點，用力重疊緊握。
手背上筋骨動的時候，留下的陰影很迷人。
直到最後籠中鳥無意識睜大的紫眸，微微煽動的唇瓣連囈語都發不出來。
世界在顛倒。
視線裏占據的。
全是濃艷的金色與赤紅。
大片，大片，大片，像是看不到盡頭的金紅薔薇..
莉莉絲掐著自己哭到幾乎斷氣金絲雀，聽著他胡亂回響在耳邊的啜泣與求饒。
血氣與殺意交織。
讓那張美艷絕倫的臉，像是淬了毒的薔薇。
毒的要命。
.....
這場荒唐直到，第二天快黎明才結束。
艾倫最後是噙著眼淚睡過去了。
三天禁閉。
胡思亂想不吃飯本來就身體狀況堪憂，再加上莉莉絲索要她‘凱旋的獎勵’。
所以直到睡著。
埋在被褥裏的人都睡的很不安穩。
亂糟糟的銀發，被汗水弄濕壓在身下。
臉上淚痕斑斑眼睛紅腫，殷紅唇瓣也獠牙刮破。
像是刀刃割破的花瓣，慘兮兮的可憐。
饜足的惡魔。
慵懶的從被褥中坐起來，赤紅的長發像是流動的火焰。
披在她如大理石般冰冷光潔的背脊上。
默默伸手蹭了下對方埋在被子溫熱的臉頰，用黑暗力量滋養了會被折騰慘兮兮銀發少年。
莉莉絲自己都沒發現，望向艾倫的那一刻，她的神態堪稱溫柔。
翻身下床。
她沒有功夫在床上久耗著。
莉莉絲還要處理安格斯和坎蒂的事。
她昨天最後最危急的時刻趕到地方殺了盧卡，那兩個小家夥才找到機會逃出生天。
莉莉絲當時是完整的惡魔形態，到不擔心兩個小家夥能認出來。
不過安全起見，她讓黑金去看著他們了。
黑金能變成夜鴉與動物溝通，它能遠處保護坎蒂和安格斯，還能指引他們。
免得兩人在龐大的小水道地宮裏面迷失方向。
或者是運氣不好，遇到下水道裏聚集泛濫的食人老鼠。
被啃成血色的骨頭渣。
莉莉絲估算了下時間。
他們兩現在快從小水道裏面逃出來了。
莉莉絲不準備迎接他們。
畢竟作為被綁到小水道中的少男少女，他們還是自己逃出來比較符合現實，或者是被聖都侍衛救出來。
而她作為家庭教師，不應該出現在那種地方。
只是莉莉絲不知道經歷這次事件，兩個小家夥會不會嚇得留下心理陰影。
莉莉絲可不希望帶回來兩個瘋子。
而且她也不清楚。
他們跑出來了會先向那蘭德爾公爵求助，還是拖衛兵向聖光教會求助。
莉莉絲還是覺得，向聖光教會求助的可能新更高。
畢竟那地宮下面廝殺的可是惡魔。
不是兩個而是一群。
當時鬧到那麽大的場面，少說也得將光明教會震得上下出動。
看來她最近一段時間要很低調了。
至於因為盧卡被惡魔撕碎分食，而僥幸撿回性命的喬。
莉莉絲給那家夥留了份大禮。
那家夥能不能活下來純看命了。
艾倫下的劇毒沒有立馬見效，是因為喬身上有惡魔的詛咒。
他能活下來靠盧卡。
現在盧卡死了，詛咒解除了。
艾倫下在他身上毒就開始起作用了。
莉莉絲想起來那個，捅穿她胸膛的青年像老鼠一樣，在爛泥裏面翻滾喉嚨溢出鮮血。
她就暢快的大笑。
刨開她的胸膛？她是那麽好殺的！
至於盧卡黑山羊的頭。
莉莉絲捧著自己的戰利品，從容淡定的倒上一杯酒。
如她在地獄的誓言一樣。
要用盧卡血腥不會腐爛的頭骨當做盛酒的杯子。
每一口都是香醇的佳釀。
莉莉絲愜意的享受著，獨屬於自己的時光。
她很久沒有這麽暢快了，分食同類讓她身上的力量異常強大。
惡魔喜歡強大的感覺。
這讓莉莉絲暫時不想變回海利的模樣，她就想這麽靜靜保持自己原本的樣子。
.....
艾倫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睡得很沈很沈。
從昏睡中蘇醒的時候，整個人躺在被子裏，有種不知道自己在哪裏的茫然。
艾倫的記憶還短暫停頓在莉莉絲親吻下來的時候。
那個時候莉莉絲絕美具有侵略性的臉，冰冷手掌抓著他手臂像是瞬間變成了火焰。
摸到哪裏哪裏被點燃。
燒的他稀裏糊塗。
等艾倫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渾身上下沒有哪裏是不疼的。
那是被碾碎的疼。
直到這個時候，他斷片的記憶才慢慢回籠。
艾倫纖細的指尖緊緊抓著被子。
蒼白漂亮的臉一點點從脖子根紅到耳朵尖。
昨天前莉莉絲逼近的掠奪姿態，倒影自己身影的璀璨金色眼眸，一切記憶都讓艾倫蒼白的臉燒的幾乎冒煙。
他頂著一腦袋亂糟糟的銀發從被褥裏爬出來。
站在鏡子前。
看著脖子上，手腕上，小腿上，留下的痕跡。
他光著腳站在地上都感覺不到冷，精致蒼白的臉上漏出羞澀的笑。
開心的冒泡。
漂亮削瘦的銀發少年。
清冷艷麗的臉像是清晨綻放的白玫瑰幹凈到剔透。
認真洗漱幹凈穿好睡衣，把毛躁淩亂的銀發，仔細梳理好之後。
這才赤著腳踩著厚實地毯。
走過臥室暖融融的壁爐，光慢慢走到坐在臥室裏走到外間。
沙發上背著他看著雪景，獨自平常勝利果實的惡魔。
她的身側放著舒緩悠揚的小提請曲。
莉莉絲是背對著艾倫坐著的，她專註的用自己的藏品喝酒。
赤紅的長發像是火焰一樣，即使被高高沙發背遮擋，但是漏出一點邊角。
也特別明顯。
“莉莉絲。”
艾倫醒的時候就感覺身上疼，等他開口了才發現。
自己聲音啞了。
“怎麽就醒了。”
莉莉絲雪白的面容上看不見醉酒的陀紅，舉著就戰利品的酒杯惡魔微微側頭。
她本體的樣子，無論什麽時候看，都美的出奇。
是那種讓人沈迷無法抗拒的高貴美艷。
像刀刃。
伸出冰冷的手握住自己剛剛蘇醒的籠中鳥。
將削瘦的人拉到自己身側。
習慣性的將人擁在懷裏，艾倫剛剛湊過去就看到莉莉絲手上，那個漆黑猙獰帶著異樣美感的酒杯。
那是個倒置的酒杯。
能明顯看到有羊角，有眼珠子，形狀非常奇怪。
看的人的心裏發毛。
纖細的籠中鳥被她擁入懷中，艾倫感覺自撞入了一片薔薇氣息中。
莉莉斯身上昨天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味消失了，現在她身上只有濃烈到極致的薔薇香。
再加一點點酒香。
“怎麽不多睡會。”
淩晨六點睡著到早上九點。
才剛剛三個小時，莉莉絲看過時間。
她以為這三天時間，再加上她折騰，艾倫少說也得睡一天。
“睡飽了，不想睡了。”
艾倫是特別會順風起，被莉莉絲攬到懷裏。
削瘦的銀發少年就順勢爬到了莉莉絲的膝蓋上。
像個剛剛睡醒伸懶腰求抱抱的長毛貓。
習慣性的將自己額頭靠在對方頸間，嗅著莉莉絲身上的薔薇香。
“不是說慶祝你的凱旋嗎？
艾倫有好多話好想跟她說。
想看著她。
想聽聽她出去時發生的事情，經歷，有沒有遇到危險。
艾倫坐在莉莉絲的懷裏，一起欣賞窗外的寒冬美景。
情-事後的溫馨。
臥房裏只剩下壁爐裏木材，燒的“劈啪——”冒出火星子。
“你不是幫我慶賀過了嗎？”
“還想慶賀分享我的戰利品怎麽樣。”
莉莉絲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她將比她手掌大一點的酒杯，送到艾倫面前。
那是個外面黑乎乎，裏面血紅的酒杯。
還能看到倒置羊角上清晰紋路，跟一般的山羊不一樣，帶著明顯的詭異花紋。
有毛，有角，有眼珠子。
因為瞳孔是橫著的，所以艾倫去看，第一眼就覺的心裏毛乎乎的。
尤其是盯著看久了，突然發現酒樽上的眼珠子眨了一下，嚇得艾倫瞬間抱緊了莉莉絲的脖子。
渾身緊繃
“不怕。”
艾倫害怕都沒有尖叫，他只是抱得莉莉絲都感覺到他的緊繃。
他身上很軟香，一抱緊莉莉絲的就像是。
被炸毛貓咪扒住了主人的。
肚皮上全是毛
“它死了。”
莉莉絲拍拍艾倫的背，示意他松開手放松點。
“腦袋被我撕了下來，身體被我和我的‘士兵’分食了。”
“最後一個詛咒印記也被我從喬的靈魂上挖下來了，它想覆活從地獄裏赤紅的河水爬回來。”
“幾乎是做夢。”
“更不要說酒杯在我手上。”
“它就算覆活過來也只剩半個頭，所有力量都被奪走了。”
“一切重來。”
莉莉絲仔細展示給艾倫看。
盧卡的頭顱在莉莉絲的手中看沒有它本體那麽大。
反倒是像個制作精巧，讓人毛骨悚然收藏品，帶著殘酷血腥的美感。
“它....的腦袋這麽小...”
艾倫說盧卡的腦袋小。
是因為它的腦袋比酒杯大很多，但是距離頭骨的大小還是很遠。
“不是。”
“是因為它死了力量被分食，所以頭骨才變得這麽小。”
“真正強盛時期的盧卡，像山那麽高大。”
莉莉絲不知道該形容當時是什麽場景，所以她將額頭抵住額頭跟艾倫共享記憶。
那些殘破的畫面。
猩紅的天空漆黑的彎月如刀，懸在空中漏出本體的金色惡魔。
以及殘忍撕下頭顱的畫面，惡魔的嘶鳴咆哮，以及對方地獄武器的絕地反擊。
瘋狂飛濺的全是血。
“惡魔與惡魔的戰鬥就這麽殘忍。”
“它是個貪婪的蠢貨，竟然奪走我的獵物。”
“所以我就擰下了它的頭，”
.......
整個人無力的倒在惡魔血泊中。
靈魂上的詛咒被貫穿胸口的手生生剝離，喬能感受到那股撕心裂肺的疼。
他感覺自己靈魂燙到冒煙。
他混亂顛倒視線中，是盧卡被撕爛軀體。
當莉莉絲松開手的時候，他整個人就那麽的無力的到在了濃稠鮮血中。
詛咒消失，庇佑消失。
他的五臟六無開始疼到抽搐，那是肝腸寸斷的疼楚，他感覺到自己口鼻開始瘋狂吐血。
那是...那是....那是留在他身體裏的劇毒....
喬不想死。
他抓不到直接離去莉莉絲，無力的跌在地上，垂死的視線中看著那些爭奪屍體的惡魔。
喬狼狽不堪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舔舐地上的惡魔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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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懦著蠕動著嘴唇，聲音微不可聞的金絲雀。
滿是狼藉的臉羞到通紅。
微微顫動的紫羅蘭色眼眸，深深望著壓在身上的惡魔。
他胡亂按住對方不安分的手，耳朵尖幾乎滴出血。
“我...我沒收拾.....”
“醜的要死。”
微弱的掙紮，被直接碾滅。
惡魔冰冷的吻落在他耳垂上。
艾倫身體軟了，但還是想扒開莉莉絲的手，試圖從對方懷裏掙紮著爬出去。
可惜獵物。
根本不可能抵得過惡魔的力量。
沒爬出去就被莉莉絲抓著臂膀直接拽了回來。
“不在乎。”
把散亂的赤紅長發隨便撂倒側頸，猩紅的唇瓣意味不明的淺笑一下。
“我回來之前才剛剛吞噬了對方身體。”
“我吃了它的肉，喝了它的血。”猩紅的指尖慢慢滑過少年精致的臉龐，“就是愛撫你的這雙手。”
“親手撕碎了敵人的胸膛。”
沾滿了惡魔的血。”
“所以，你沒收拾我渾身血跡。”當莉莉絲冰冷的手溫柔拂過臉頰的時候，像是幻覺一樣艾倫開始覺得滾燙。
“不覺我們臟的得合適？”
莉莉絲並不溫柔將人壓在身下，將自己躁動的獄望釋放。
“而且，你覺得。”
“你在我面前還有什麽需要保持的偽裝的必要。”
“手裏拿著兇器，破別人的喉嚨，瘋瘋癲癲的樣子。”
“手臂折斷衣衫不整連滾帶爬，一路喊著‘莉莉絲救命’逃到我門口，抱著我大腿的時候。”
“還有我們初次見面時候。”
“你試圖獻祭貓召喚我，被黑暗力量反噬灼傷手臂時的，淒慘模樣。”
“我全部都知道。”
“所以你可以不用刻意，把自己一直保持到幹幹凈凈的漂亮。
“壞興致。”
莉莉絲因為躁動殺念而微醺的聲線，配上她摩挲他腰間不安分的手。
侵略性幾乎登頂。
“哭的眼睛紅紅的，越讓我很興奮。”
慢條斯理的扯開自己領口的扣子，按著肩膀重重將人推倒在床上，看著他淩亂的銀發如密密麻麻生長枝丫鋪開。
哭到紅腫的紫羅蘭色眼睛，看起來像是被她現在侵略性嚇傻了。
但是其中紫羅蘭光芒細碎光芒非常迷人。
這是她凱旋的嘉獎。
莉莉絲湊過去親一下。
如她想象中美好。
其實艾倫就算沒洗澡，他身上也沒什麽味道。
金絲雀病態一樣的在乎自己外表，頻繁的沐浴每次皮都能搓掉好幾層的人。
能有什麽味道。
莉莉絲心頭躁動的殺意熄不掉，肆意掠奪著他氣息間的美好。
嗅著他身上年輕生命力的香味，冰冷的鼻尖蹭過他溫熱的脖頸。
傾聽著。
鮮紅的血液在脆弱的皮膚下血管中奔流芬芳肆意。
“你身上很香，味道很好聞。”
莉莉絲的掠奪，讓艾倫很不得溺死在裏面。
.......
莉莉絲一身沒有散去殺意，幾乎全傾瀉在了床上。
在床鋪間征伐。
是殺意最好的緩釋方法。
只是惡魔的獠牙穿刺身軀的感覺，痛大過於快樂。
讓削瘦的金絲雀發出無意識的顫音。
兩人指尖一點點，用力重疊緊握。
手背上筋骨動的時候，留下的陰影很迷人。
直到最後籠中鳥無意識睜大的紫眸，微微煽動的唇瓣連囈語都發不出來。
世界在顛倒。
視線裏占據的。
全是濃艷的金色與赤紅。
大片，大片，大片，像是看不到盡頭的金紅薔薇..
莉莉絲掐著自己哭到幾乎斷氣金絲雀，聽著他胡亂回響在耳邊的啜泣與求饒。
血氣與殺意交織。
讓那張美艷絕倫的臉，像是淬了毒的薔薇。
毒的要命。
.....
這場荒唐直到，第二天快黎明才結束。
艾倫最後是噙著眼淚睡過去了。
三天禁閉。
胡思亂想不吃飯本來就身體狀況堪憂，再加上莉莉絲索要她‘凱旋的獎勵’。
所以直到睡著。
埋在被褥裏的人都睡的很不安穩。
亂糟糟的銀發，被汗水弄濕壓在身下。
臉上淚痕斑斑眼睛紅腫，殷紅唇瓣也獠牙刮破。
像是刀刃割破的花瓣，慘兮兮的可憐。
饜足的惡魔。
慵懶的從被褥中坐起來，赤紅的長發像是流動的火焰。
披在她如大理石般冰冷光潔的背脊上。
默默伸手蹭了下對方埋在被子溫熱的臉頰，用黑暗力量滋養了會被折騰慘兮兮銀發少年。
莉莉絲自己都沒發現，望向艾倫的那一刻，她的神態堪稱溫柔。
翻身下床。
她沒有功夫在床上久耗著。
莉莉絲還要處理安格斯和坎蒂的事。
她昨天最後最危急的時刻趕到地方殺了盧卡，那兩個小家夥才找到機會逃出生天。
莉莉絲當時是完整的惡魔形態，到不擔心兩個小家夥能認出來。
不過安全起見，她讓黑金去看著他們了。
黑金能變成夜鴉與動物溝通，它能遠處保護坎蒂和安格斯，還能指引他們。
免得兩人在龐大的小水道地宮裏面迷失方向。
或者是運氣不好，遇到下水道裏聚集泛濫的食人老鼠。
被啃成血色的骨頭渣。
莉莉絲估算了下時間。
他們兩現在快從小水道裏面逃出來了。
莉莉絲不準備迎接他們。
畢竟作為被綁到小水道中的少男少女，他們還是自己逃出來比較符合現實，或者是被聖都侍衛救出來。
而她作為家庭教師，不應該出現在那種地方。
只是莉莉絲不知道經歷這次事件，兩個小家夥會不會嚇得留下心理陰影。
莉莉絲可不希望帶回來兩個瘋子。
而且她也不清楚。
他們跑出來了會先向那蘭德爾公爵求助，還是拖衛兵向聖光教會求助。
莉莉絲還是覺得，向聖光教會求助的可能新更高。
畢竟那地宮下面廝殺的可是惡魔。
不是兩個而是一群。
當時鬧到那麽大的場面，少說也得將光明教會震得上下出動。
看來她最近一段時間要很低調了。
至於因為盧卡被惡魔撕碎分食，而僥幸撿回性命的喬。
莉莉絲給那家夥留了份大禮。
那家夥能不能活下來純看命了。
艾倫下的劇毒沒有立馬見效，是因為喬身上有惡魔的詛咒。
他能活下來靠盧卡。
現在盧卡死了，詛咒解除了。
艾倫下在他身上毒就開始起作用了。
莉莉絲想起來那個，捅穿她胸膛的青年像老鼠一樣，在爛泥裏面翻滾喉嚨溢出鮮血。
她就暢快的大笑。
刨開她的胸膛？她是那麽好殺的！
至於盧卡黑山羊的頭。
莉莉絲捧著自己的戰利品，從容淡定的倒上一杯酒。
如她在地獄的誓言一樣。
要用盧卡血腥不會腐爛的頭骨當做盛酒的杯子。
每一口都是香醇的佳釀。
莉莉絲愜意的享受著，獨屬於自己的時光。
她很久沒有這麽暢快了，分食同類讓她身上的力量異常強大。
惡魔喜歡強大的感覺。
這讓莉莉絲暫時不想變回海利的模樣，她就想這麽靜靜保持自己原本的樣子。
.....
艾倫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睡得很沈很沈。
從昏睡中蘇醒的時候，整個人躺在被子裏，有種不知道自己在哪裏的茫然。
艾倫的記憶還短暫停頓在莉莉絲親吻下來的時候。
那個時候莉莉絲絕美具有侵略性的臉，冰冷手掌抓著他手臂像是瞬間變成了火焰。
摸到哪裏哪裏被點燃。
燒的他稀裏糊塗。
等艾倫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渾身上下沒有哪裏是不疼的。
那是被碾碎的疼。
直到這個時候，他斷片的記憶才慢慢回籠。
艾倫纖細的指尖緊緊抓著被子。
蒼白漂亮的臉一點點從脖子根紅到耳朵尖。
昨天前莉莉絲逼近的掠奪姿態，倒影自己身影的璀璨金色眼眸，一切記憶都讓艾倫蒼白的臉燒的幾乎冒煙。
他頂著一腦袋亂糟糟的銀發從被褥裏爬出來。
站在鏡子前。
看著脖子上，手腕上，小腿上，留下的痕跡。
他光著腳站在地上都感覺不到冷，精致蒼白的臉上漏出羞澀的笑。
開心的冒泡。
漂亮削瘦的銀發少年。
清冷艷麗的臉像是清晨綻放的白玫瑰幹凈到剔透。
認真洗漱幹凈穿好睡衣，把毛躁淩亂的銀發，仔細梳理好之後。
這才赤著腳踩著厚實地毯。
走過臥室暖融融的壁爐，光慢慢走到坐在臥室裏走到外間。
沙發上背著他看著雪景，獨自平常勝利果實的惡魔。
她的身側放著舒緩悠揚的小提請曲。
莉莉絲是背對著艾倫坐著的，她專註的用自己的藏品喝酒。
赤紅的長發像是火焰一樣，即使被高高沙發背遮擋，但是漏出一點邊角。
也特別明顯。
“莉莉絲。”
艾倫醒的時候就感覺身上疼，等他開口了才發現。
自己聲音啞了。
“怎麽就醒了。”
莉莉絲雪白的面容上看不見醉酒的陀紅，舉著就戰利品的酒杯惡魔微微側頭。
她本體的樣子，無論什麽時候看，都美的出奇。
是那種讓人沈迷無法抗拒的高貴美艷。
像刀刃。
伸出冰冷的手握住自己剛剛蘇醒的籠中鳥。
將削瘦的人拉到自己身側。
習慣性的將人擁在懷裏，艾倫剛剛湊過去就看到莉莉絲手上，那個漆黑猙獰帶著異樣美感的酒杯。
那是個倒置的酒杯。
能明顯看到有羊角，有眼珠子，形狀非常奇怪。
看的人的心裏發毛。
纖細的籠中鳥被她擁入懷中，艾倫感覺自撞入了一片薔薇氣息中。
莉莉斯身上昨天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味消失了，現在她身上只有濃烈到極致的薔薇香。
再加一點點酒香。
“怎麽不多睡會。”
淩晨六點睡著到早上九點。
才剛剛三個小時，莉莉絲看過時間。
她以為這三天時間，再加上她折騰，艾倫少說也得睡一天。
“睡飽了，不想睡了。”
艾倫是特別會順風起，被莉莉絲攬到懷裏。
削瘦的銀發少年就順勢爬到了莉莉絲的膝蓋上。
像個剛剛睡醒伸懶腰求抱抱的長毛貓。
習慣性的將自己額頭靠在對方頸間，嗅著莉莉絲身上的薔薇香。
“不是說慶祝你的凱旋嗎？
艾倫有好多話好想跟她說。
想看著她。
想聽聽她出去時發生的事情，經歷，有沒有遇到危險。
艾倫坐在莉莉絲的懷裏，一起欣賞窗外的寒冬美景。
情-事後的溫馨。
臥房裏只剩下壁爐裏木材，燒的“劈啪——”冒出火星子。
“你不是幫我慶賀過了嗎？”
“還想慶賀分享我的戰利品怎麽樣。”
莉莉絲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她將比她手掌大一點的酒杯，送到艾倫面前。
那是個外面黑乎乎，裏面血紅的酒杯。
還能看到倒置羊角上清晰紋路，跟一般的山羊不一樣，帶著明顯的詭異花紋。
有毛，有角，有眼珠子。
因為瞳孔是橫著的，所以艾倫去看，第一眼就覺的心裏毛乎乎的。
尤其是盯著看久了，突然發現酒樽上的眼珠子眨了一下，嚇得艾倫瞬間抱緊了莉莉絲的脖子。
渾身緊繃
“不怕。”
艾倫害怕都沒有尖叫，他只是抱得莉莉絲都感覺到他的緊繃。
他身上很軟香，一抱緊莉莉絲的就像是。
被炸毛貓咪扒住了主人的。
肚皮上全是毛
“它死了。”
莉莉絲拍拍艾倫的背，示意他松開手放松點。
“腦袋被我撕了下來，身體被我和我的‘士兵’分食了。”
“最後一個詛咒印記也被我從喬的靈魂上挖下來了，它想覆活從地獄裏赤紅的河水爬回來。”
“幾乎是做夢。”
“更不要說酒杯在我手上。”
“它就算覆活過來也只剩半個頭，所有力量都被奪走了。”
“一切重來。”
莉莉絲仔細展示給艾倫看。
盧卡的頭顱在莉莉絲的手中看沒有它本體那麽大。
反倒是像個制作精巧，讓人毛骨悚然收藏品，帶著殘酷血腥的美感。
“它....的腦袋這麽小...”
艾倫說盧卡的腦袋小。
是因為它的腦袋比酒杯大很多，但是距離頭骨的大小還是很遠。
“不是。”
“是因為它死了力量被分食，所以頭骨才變得這麽小。”
“真正強盛時期的盧卡，像山那麽高大。”
莉莉絲不知道該形容當時是什麽場景，所以她將額頭抵住額頭跟艾倫共享記憶。
那些殘破的畫面。
猩紅的天空漆黑的彎月如刀，懸在空中漏出本體的金色惡魔。
以及殘忍撕下頭顱的畫面，惡魔的嘶鳴咆哮，以及對方地獄武器的絕地反擊。
瘋狂飛濺的全是血。
“惡魔與惡魔的戰鬥就這麽殘忍。”
“它是個貪婪的蠢貨，竟然奪走我的獵物。”
“所以我就擰下了它的頭，”
.......
整個人無力的倒在惡魔血泊中。
靈魂上的詛咒被貫穿胸口的手生生剝離，喬能感受到那股撕心裂肺的疼。
他感覺自己靈魂燙到冒煙。
他混亂顛倒視線中，是盧卡被撕爛軀體。
當莉莉絲松開手的時候，他整個人就那麽的無力的到在了濃稠鮮血中。
詛咒消失，庇佑消失。
他的五臟六無開始疼到抽搐，那是肝腸寸斷的疼楚，他感覺到自己口鼻開始瘋狂吐血。
那是...那是....那是留在他身體裏的劇毒....
喬不想死。
他抓不到直接離去莉莉絲，無力的跌在地上，垂死的視線中看著那些爭奪屍體的惡魔。
喬狼狽不堪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舔舐地上的惡魔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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